走进精神分裂症患者的世界窥私和讲故事之间

　　　　　　　　　　　　　　　　　　　　　　　　　　　　　　

年12月的连州摄影年展中，英国摄影师路易斯奎尓（LouisQuail）拍摄自己精神分裂症大哥的长期项目《大哥》（BigBrother）无疑是最受喜爱的展览之一，无论是专业观看者还是市民观众，都会因这个项目丰富的层次和家人间流露出的信任中而深受感动。

通过个体家庭的故事指涉更宽泛的对特定疾病的歧视问题也正是我在自己的《漫长的告别》中试图做的，这构成了我与奎尔对话的基础。

关于他的这一作品我撰写了两篇文章：为《摄影世界》杂志年3月刊写了一篇评论（笔记｜路易斯奎尓：被忽视比被窥探更糟糕［《大哥》展评／书评］），以及年5月17日的腾讯谷雨计划推送的摄影师访谈。今日在这里转发为谷雨计划做的访谈。

选自《大哥》系列，LouisQuail

走进精神分裂症患者的世界，除了混乱，还有诗与爱

采访／撰文丨周仰

摄影

路易斯奎尔

年5月17日的腾讯谷雨计划推送

年12月，连州摄影年展开幕周晚间的大屏展示上，来自英国的摄影师路易斯奎尓（LouisQuail）分享了他拍摄自己患有精神分裂症大哥贾斯汀（Justin）的过程，这个耗时五年的私密拍摄项目于年5月出版，书名就是《大哥》（BigBrother）。连州是《大哥》海外个展的第一站，从展览到奎尔在那个晚上的讲述，都触动了许多观众。作为视觉工作者，奎尔的语言表达出人意料地与照片同样扣人心弦，哪怕他的述说经过翻译信息有所减损，他依然引得观众时而发出笑声，时而暗自流泪。晚上的活动一结束，观众立刻将奎尔团团围住，抢着买他的书。

第二天约定取书的时候，却意外从志愿者那儿得知奎尔在前一晚扭伤了脚，医院。不过，下午他就拄着拐杖出现在了连州摄影博物馆。当我告诉他要为访谈拍一张他的肖像时，奎尔立刻来了兴趣，原本只是打算用手机拍张快照，而他却取来自己的相机——他想要以连州标志性的古老骑楼为背景。近一个小时之后，他又被路边观望的当地人吸引，开始给他们拍照。尽管行动不便，他依然执意要得到自己心目中的影像。离开连州的时候，我们一路将奎尔送上地铁，还找到一位会英语的乘客在我们提前下车后提醒他到站。或许是他的拐杖造型显示出强烈的脆弱性，以至于我们一时都忘记了，奎尔曾经一个人到阿富汗、科索沃和利比亚去拍摄项目。

选自《后果：科索沃》（Aftermath-Kosovo）系列，LouisQuail

年8月，路易斯奎尓和他大哥贾斯汀的母亲去世，她在生前也深受精神分裂症困扰，而此时贾斯汀也已经与这一精神疾病斗争了30多年。母亲的离世让奎尔遗憾自己未能记录她的故事，因此他在之后六年时间中全方位地记录了大哥贾斯汀与精神分裂症共处的生活，并通过众筹的方式在戴维刘易斯出版社（DewiLewisPublishing）出版，或许一定程度上，未能记录母亲故事的遗憾终于通过完整地讲述了大哥的故事来弥补。除此以外，这个作品还揭示了一个处于危机中的体系，在资源不足和官僚机构的重压下吱吱作响，在夹缝中求生存的重要现实。然而，从本质上讲，这其实也是一个爱情故事和对精神病患者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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