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干什么呢!”
就在这时候,我背后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呵斥声音。
我赶紧转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背后,我赶紧和他拉开了距离。
他径直从我身边掠过,走到了门前,狠狠的拍了一下门。
“都给我老实一点。”
瞬间,所有的手都受惊收了回去,杂乱的声音,毛玻璃上面的脸都消失了。
门也被另外一面拉紧。
我还在惊魂未定,这个医生转过身体来,应该是看到我脸上的惊慌失色,他笑了笑,拉过了一把椅子坐下。
“怎么?大体老师都见过,还怕这些?”
瞬间,我好像是明白了,刚才门上的脸,还有门缝里面伸出的手,应该都是患者,这一道门的后面应该是重症患者活动的区域。
以前肯定是有家属探访的时候给这些人塞过吃的,所以他们见有人,才会这么激动。
而医生口里面说的大体老师,学过医的都知道,其实就是有些人死了以后贡献出了自己的身体,供医学研究,也叫大体标本。
为了尊重这些人,学医的都叫大体老师。
放在以前上学的时候,解剖课都上过,大体老师我也接触过,我倒是不怕。
可是现在,我刚刚经历了一场那么诡异的事儿,肚子里面还有个鬼寄生呢!我能不怕?
我他妈现在看什么都是疑神疑鬼的。
尴尬的笑了笑。
对面的医生也笑了笑,拿出纸笔道:“行了,你先坐下,把这张表格填一下,我再简单的问你几个问题。”
我点了点头坐下来接过了纸笔。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胡亮,是这个科室的主任。”
“我叫李白。”
“你还没有拿到毕业证吧!不过没事儿,你也知道,我们精神病院男护士不好招,毕竟学这个专业男生就很少,能到我们精神病院来工作的少之又少,你这情况可以特招。”
我一边点头一边填写着表格里面的内容。
很快填完了,胡医生接过表格看了一眼,就收了起来,“你这学校我知道,今天下午有空没?如果有空的话就办个入职,然后熟悉一下环境。”
我微微皱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这也太顺利了吧!这就入职了?好像冥冥之中注定我就应该来这儿上班一样,又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再推动我来这儿工作。
不对劲儿,十分的不对劲儿。之前的两个面试的女孩不是回去等通知吗?
难道是师兄?他算到了我要来,而且知道我是学护士专业的!所以……
只有这一种可能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我自认为自己的运气还没有那么好。
医院里面,而且还知道了我来了?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来见我?
应该是因为干爹吧!从干爹的口气我听的出来,他对我这个师兄恨不待见!
想到这里,我心里面略感安慰。
入职办理的很是顺利,领了衣服和胸牌,胡医生就带我到了办公室里面给我介绍给大家。
科室里面的人也不多,现在是白班,有四个医生,还有七八个护士,而领我进来的那个女人叫梅姐,是这里的护/士长。
我见到她心里面还是有些发毛,毕竟她的脸,还有在楼前没有影子的事儿,现在还历历在目。
“小李,你跟我来一下,我带你先熟悉一下病房。”
互相介绍了以后,梅姐就点了我的名。
我心里一紧,这是让我单独和她在一起了?
心里面有万分的不情愿,可我初来乍到,没法拒绝。
我硬着头皮应了一声,磨磨唧唧的跟上了她。
“这里是轻症区,病人可以自由活动……”梅姐一边儿走一边儿给我介绍,她走的飞快,高跟鞋发出蹬噔噔的声响。
我默不作声的跟在她的后面,身体却一直防备着,路过护士台,我顺手拿了一支笔,紧紧的握在了手里面防备。
刷卡,进到了另外的一个巨/大的房间。
我终于看见了会客室那道门后面的患者,这些患者应该都是重症,一个个好像是游魂一样在游荡,那道门前还聚集几个年纪大的患者,一个老太太把脸紧紧的贴在毛玻璃上面。
一看到梅姐进来,这些人呆滞的表情上面露出了一丝敬畏。
“这些是重症患者,以后你要盯住他们吃药,有些患者会把药藏在舌头下面,假装吃掉。”
我又恩了一声。
梅姐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有些轻蔑的道:“还有一些单独病房是关押一些有暴力倾向患者的,要小心一些,不过我知道你在这儿呆不久,呵呵。”
说完梅姐对我摆摆手,“你去配药间找小王,让她带带你。”
我刚转过身去,就听见梅姐小声嘀咕着“浪费时间……”
心中立刻涌起了一股逆反的情绪,我怎么就浪费时间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呆不长?
不过转念又一想,是啊,我是来这儿找师兄的,找到师兄以后我就要离开了,的确是在这儿呆不长。不过,梅姐怎么知道呢?
用胸牌刷开了门,我越发的疑惑,难道梅姐知道我的来意?再想想梅姐的怪异,还有对我的情绪,难道她就是我的师兄?或者说师兄安排她让我进来这的吗?
想到这里,我赶紧转身开门,想找她问个清楚。
可现在再去寻找梅姐,却发现她消失了。
“梅姐?”我尝试着小声喊了一下。
梅姐并没有回应我,周围的病患却齐刷刷的把视线看向了我,所有人的脸上都差不多,迷茫带着痛苦,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的异样眼神盯住,瞬间我的心里发毛。
一股说不出来的胆怯袭来,立刻后退了几步。
一张黄纸悠悠的从我的面前飘落,我下意识伸手抓住,翻手一看,肚子却猛然间一股刺痛,我慌张的丢掉黄纸。
转身,手忙脚乱的刷开门,赶紧向护士台跑去。
直到护士台边儿,我还惊魂未定,左手里的笔都撰出水儿来了,急促的呼吸了几口,这一刻我真的不想在这儿呆了。
这医院太诡异了,不单单是梅姐转眼间就诡异的消失,我刚才接到的那一张黄纸分明是一张用血画的诡异符咒。
还没有等我喘口气,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面。
余光中我看见了几根修长的手指,黑色的指甲,手指看起来越发的白。
手上传来的冰冷冻彻心扉,寒意甚至从肩膀直接冲到了脑门儿。
02.
手里的笔握的越发的紧了,就在我要转身把笔刺过去的时候,一声顽皮的笑声响起,那只冰冷的手缩了回去。
一张带着作弄的笑脸探到了我的面前,“你不会被我吓到了吧!”
我整个人彻底的放松了,面前是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护/士,记得刚才介绍自己的时候她说自己叫于菲。
看我不自然的表情,于菲嗤笑了一声,晃了晃手:“给你开个玩笑,别那么小气啊!”
我只得苦笑了一下。
“姐姐,人吓人吓死人啊!你这么凉的手,冷不丁的摸上来,谁不下一跳啊!”
于菲把手放在了嘴边儿,呵了一口气说道:“还不是去药房拿了一些需要低温保存的药,不过你来了,以后这活儿就是你的了。”
这个于菲挺自来熟的,说完这句话还拍了拍我的肩膀。
“听说你你是走关系来的!医院干什么?附属一院,二院那么好的单位怎么不去啊!”
我笑道:“我哪儿是走关系来的,来这单位也是运气。”
于菲却给了我一个神秘的笑容,“不愿意说算了,我先去忙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砸了咂嘴。
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开朗活泼的女孩,医院以来,所有不好心情也冲淡了一些。
新单位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下班了,主任换了便装,然后带我去了楼上,打开一间房间,“小白啊!单位目前没有宿舍,你现在这儿凑合凑合,委屈了啊!行李已经让门卫给你放里面了。”
这值班室比我们学校的宿舍条件好多了,里面还有独/立的卫生间,我到没有感觉到委屈。
“你先收拾一下,一会儿别忘记去食堂吃饭啊!我着急去接孩子,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儿你给我打电话。”
主任走的很匆忙。
不过他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而且很是热心,比起我从同医院上司,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关上门,这就是属于我的小空间了,我心想,但就在这时候,眼前又有什么飘落。
顺手一抓,手里面一哆嗦,立刻丢了出去。
又一张黄色的符咒,上面画着血红的文字。
如果这情况只出现一次,我也不会这么害怕,但是我才来的第一个下午,这就出现两次了,这是什么情况?
能明显的感觉到,手握住那张符咒的时候,我的肚子就会猛然间刺痛一下,下午的时候还不是很明显,刚才我是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
难道这符咒对我肚子里面的寄生灵有克制作用?
犹豫了再三,我还是决定再试一下,慢慢的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捡起了地上这张已经皱在一起的符咒。
果然,等我展开符咒的时候,手接触上面的血迹,寄生灵顿时开始造/反了,仿佛是有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肠子,现在正在不断的扭动。
我咬紧了牙关,艰难的把符咒丢了出去。
符咒离开手以后,肚子就平息了,几秒的时间,我的衣服就被汗水浸透了。
靠着床喘了几口气,看着地上,符咒果然是有效果,也就是说,这符咒背后的主人可以把我肚子里面的寄生灵给弄掉。
难道是师兄?
我精神一振,赶紧从脖子里面拉出了玉佩,对着四周叫道:“师兄,我叫李白,我干爹是吴瞎/子,他让我来找你。”
喊了好几遍,也没有任何人来回应我,是我多想了?
被褥都是新的,打开了空调,我躺在了上面,心里面跟一团乱麻一样。
我到底该怎么找师兄呢!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能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我睡的很轻。
朦朦胧胧中,我感觉到门锁一阵响动。
心里面想着应该是值班的医生过来休息来了,毕竟我上面还有个上铺呢!
门吱呀一声开了,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个身影慢慢的走了进来。
我隐约中感觉有些不对,正要睁开眼睛,一张纸贴在了我的脑门上。
顿时,我就好像是喝了酒一样,感觉天旋地转的,浑身提不起一丝的力气。只能无力的躺在了床上一动不动了。
肚子立刻有了反应,剧烈的疼痛让我又清醒过来。
伸手一抓,贴在脑门上的纸张被我丢了出去。
一个背影映入我的眼帘,他明显是个男性,长发随便的盘在了一起,上面插了一筷子,一身破旧的病号服,现在手拿着一张黄纸符咒正踮脚往门上面贴。
我坐了起来。
这个人十分的警觉,听到身后的响动,头也不回,直接冲出了门。
我有些怀疑他就是我要找的师兄,赶紧下床提溜着鞋子跟了上去。
这个人的速度太快了,我刚到门口,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我赶紧追赶,楼梯的声控灯亮了起来,可人早就没影儿了。
等我到了楼下面,院子里面一片寂静,这我上哪儿找去?
刚才那人是不是师兄?如果是他?他不是知道我已经来了吗?为什么不直面我,反而接二连三的弄些黄色的符咒。
这些符咒也只能让我肚子里面的寄生灵造/反啊!
站在楼梯口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结果出来,我跺了一下脚。既然穿着病号服,医院里面的病号。
我就不信找不到你,先决定先去我们科室去查一下。
好在刚才我睡觉时候只脱了鞋,衣服胸牌还在身上,我取下胸牌径直向大厅走了过去。
刷卡进门,我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太安静了,虽然晚上一般没有什么事儿,值班医生就会休息,护士也会轮换值班。
可那都是后半夜,前半夜护士台应该有人值班才对啊!
现在只八点多,护士台却一个人都没有,甚至大厅的大灯都关了,只剩下几个射灯。
刷卡进去,我向配药间看了一眼。
瞬间,我安心了,交班的护士都在这儿呢!
往里面走了两步,我停下了,这些护士都背着我,身体僵直着,从我进来到现在一动不动的,仿佛是被人点了穴一样。
不对劲儿,这绝对不对劲儿。
“喂……”我喊了一声,几个人还是没有动静。
可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驱使着我弄个明白。
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往挪了几步,探过头去看了一眼。
身体一震,心脏开始猛烈的跳动,只见面前的这个护士脸上带着微笑,而微笑就凝固在她们的脸上。
在她们的脑门上面,赫然贴着一张黄色的符咒,符咒上面的字血红血红的。
03.
就在这时候,背后响起了关门的声音,我立刻转身,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让我有些不敢呼吸。
看见了墙壁上面的开关,赶紧把所有的灯都打开,这才敢向外面看去,可外面的大厅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谁?”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回应我的只有我的回声。
我一刻都不想呆在这儿了,慢慢的向护士台的门挪了过去。
刷卡开门,先向外面看了一眼,看到外面空无一人,我这才闪了出去。
刷开外面的另一道门,我直接冲出了大堂。
外面一片昏暗,远处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黄光,花坛里面响起夜虫的鸣叫声,在远处就是彻底的黑暗,我知道那一片是运动场,可现在里面仿佛蛰伏着无数恐怖的事物。
站在门口,我看了看不远处的楼梯,声控灯已经灭掉了,楼梯口漆黑一片,我有些不敢回去了,更不敢折返回病房。
只能呆呆的站在楼门口,在这一片灯光的下面,只有这样我的心里面才有少许的安全感。
忽然,我听见病房里面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一声嚎叫声音响起,呵斥声,叫喊声接踵而至。
回头看了看,声音越发的清晰了。
“快叫医生,有个患者犯病了,赶紧的……”
里面出事儿了?有点犹豫,刚才的场景那么诡异,我还哪敢轻易进去。
忽然,一声尖叫声,接着就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正义感让我不再犹豫,南丁格尔誓言我谨记在心里面,病患现在犯病发狂,玻璃都打碎了,几个女护/士根本就控制不住。
刷卡进门,几个女护/士正和病患纠缠在一起。
但是发狂的病患此刻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一个身材矮小的女护/士直接就被推到了一边儿,还有一个护/士脸上还带着鲜血。
“有鬼……我要离开这儿,这有鬼……”女患者一边儿叫着一边儿横冲直闯。
来不及刷卡进门了,手撑着护士台直接就翻了进去。
上前一把搂住了患者的身体,用手臂紧紧的箍住她的上肢,对着另外一个发愣的护士叫道:“镇定……”
这患者的力量太大了,虽然只是个女的,现在跟一头发疯的牛没有什么区别。
没等护/士反应过来,患者就挣脱了我的束缚,转身抱住了我,一口就咬在了我的肩膀上面。一边儿咬着,还一边儿低声咆哮,仿佛是某一种动物。
剧烈的疼痛让我的脾气也上来了,不顾肩膀的剧痛,反手抱住了她的脖子,正要向地上摔去,可转念一想,把病患给摔坏了怎么办?
就在这犹豫间,女患者伸手就向我的脸抓了过来,赶紧把脸侧到了一边儿,险险的躲过了这一爪。
赶紧捉住这只手,紧紧的抱住她,把脸贴在了她的肩膀上面。
小护/士终于带着镇定来了,慌慌张张的到了跟前,一针扎在了患者的屁/股上面。
只是几秒中,我怀里面的患者停止了咆哮,僵直的身体也开始发软。
我知道药物起作用了,赶紧叫:“平车……”
精神病院是应该招一些男护士了,精神病一旦犯病,几个女护/士根本就不是对手,今天幸好我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儿。
把病人安顿好了以后,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护士台边儿上。
刚才发愣的小护/士正在给我处理伤口,另外那个一脸血的护/士嘤嘤的哭着,其他人正在安慰她。
值班的医生叫刘娇,她现在也一阵后怕,换班的时候她见过我,现在一个劲儿的谢我,而且言语里面想把我调到她班上来。
这都不是我能左右的事儿,只能打个哈哈。
处理完了伤口,小护士低声对我说道:“我叫蓝灵,你叫什么来着?”
“李白。”我把自己的袖子放了下来,眼睛看向了关患者的重症区,这患者刚才叫着说有鬼,要离开这儿,难道她真的看见鬼了?
瞬间我眉头紧锁,我刚进来的时候,小护士脑门儿上都贴着符,跟定了身一样。
我听见门的响动就出去了,接着患者说看见鬼了,再接着这些护士竟然恢复了,而且地上我也看了,符咒也消失了。
患者不会无辜发狂,小护士们也不会自己忽然恢复行动,难道是我追的那个身影回来了。
我想的有些入神,当蓝灵的手在我面前晃动的时候我才回过神。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勉强挤出笑容:“没啥,我第一天来就遇见这样的事儿,这事儿常见吗?”
蓝灵摇摇头:“一年总有几起这样的事儿。”
我点点头,“我现在也睡不着,帮你们看看其他患者吧!刚才那动静,别吓着其他患者了。”
“那谢谢你帮忙了。”蓝灵笑道。
打开了重症区的门,里面的患者都进房间里面了,蓝灵带着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查看。
终于到了那个发狂患者的房间了,我一眼就看见了敞开窗户上面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
而房间里面另外的三个患者,此刻哆哆嗦嗦的挤在门口的那张床上,脸上写满了恐惧。
眼神不断的向窗户看去,但是视线一接触到窗户就会收回目光。
我壮着胆子走了上去,窗户没有什么问题,探头看了看窗下。
刚看了一眼,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头发瞬间炸毛。
只见一张雪白的脸正从抬头看着我,这张脸眉毛修长,眼睛带着笑意,雪白的脸蛋上面还画着两个红/晕,简直就跟纸活店里面卖的纸人一样。
04.
我只用了万分之一秒就缩回了脑袋,闪躲到了一边儿上,背靠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息,我终于明白屋子里面这些病人为什么会有那个眼神。
还有那个患者怎么会忽然犯病。
别说是病人了,就是再正常的人,遇见这样的情况也会被吓的尿裤子。
蓝灵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脸煞白煞白的!”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窗户外面的情况我看了都吓的肝胆俱裂,小姑娘要是看了,还不得晕死过去。
见我欲言又止,她越发的好奇,到了窗台前把脑袋探了出去。
我刚想阻止,小姑娘就疑惑的转过头来,“到底怎么了?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一楞,难道那东西走了吗?
从我的角度来看,蓝灵探头的角度和我一样,既然她看不见,那只能说明,那东西已经走了。
吐了一口气,脸上挤出笑容说道:“没有什么,外面黑呼呼的,有点渗人。”
一听这话,蓝灵笑了起来,“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胆子这么小。”
我心中一阵苦涩,摸了摸自己浑/圆的肚子,我胆子怎么能不这么小吗!肚子里面还有一个鬼寄生呢!”
但是在女孩的面前,我还是保留了作为男人的尊严,“我天生就比别人胆子小一些。”
“那你以后要多练练了。”蓝灵戏谑的笑道。
我只能点点头,“现在就练练。”
说完我又探出了脑袋出去,果然,窗户下面张雪白的脸消失了,看了看周围,也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啊!
这里虽然是一楼,但是后面也是活动区域,都是健身器材,昏黄的灯光把这一片点亮,周围根本就藏不住东西。
缩回了脑袋,抬头看了看上面的符,伸手揭了下来,赶紧递给蓝灵问道:“医院还信这个?”
蓝灵看到里面的符说道:“这东西啊!不知道那个患者贴的,到处都是,以前护士长也揭掉过,可是揭掉一次就还会有新的贴/上去,而且医院病人的情绪,所以就留下了。”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蓝灵把符咒又贴了上去。
符咒揭掉过,揭掉还会有人贴贴新的,猛然间我好像是明白了。
看了看手机,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我想赶紧回去,就对蓝灵说道:“十点半了,我要回去睡觉了,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你打我电话,我把我的号码留给你,我再不回去睡觉,明天就起不来了。”
蓝灵点头送我出门。
回到了我的房间里面,进门我看向了门框上面,门框贴血符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
有些不死心的搬过来一把椅子,站在了上面再看,这门框上面果然多了一张血符,只不过以前是竖着贴在上面,现在这一张横躺在门框的上面。
吹了一口气,符飘飘悠悠的飞起,落向地面。
我下了椅子,把门关好,接着把用卫生纸垫着把符咒收了起来。
把灯关上,我又躺在了床上面。
眯着眼睛密切的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医院很多地方有符是为什么,但可以肯定一点,这些血符就算是弄下来,还会贴新的上去。
而贴符的那个人或者鬼,就是我看见的那个背影,医院窗户下面的那一张白脸。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呢!
肯定是因为我进门的时候血符掉了。
而他进病房里面的原因,也是因为重症病房里面的血符掉落。
那些小护/士为什么不能动了,就是因为方便他贴那些被人揭掉的符,进到我的房间里的时候,也是在我的脑门上贴一张符限/.制我的行动。。
如果我是正常人,可能现在也中招了。
可惜我的肚子里面还有个鬼寄生,一贴符咒就在我的肚子里面造/反了。
现在我又把血符给弄了下来,他一定还会来的,只要他敢来,我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人是鬼。
说真的,此刻我的心里面还是有些忐忑,如果真的是人还好,如果不是人呢?
摸了摸肚子,我心中一横,管他是人是鬼,我肚子里面还有一个麻烦没有解决呢!
到最后的结果一样是个死,与其煎熬的被肚子里面的鬼寄生吸干精气,我还不如直接痛痛快快的结束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在被窝里面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两点多了。书上说这个时间是人最困的时候,也是防备最松懈的时候,小偷一般都是这个时间点儿去入室盗窃。
如果他真的要来换血符,也只能是在这个点儿了。
果然,响动来了,窗户外面响起了一阵翅膀扑棱的声音,我把视线放在了窗户上面,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线,我看见一只鸽子落在了窗台上面。
这只鸽子咕咕的叫着,不断的在窗台走来走去。
可过了好几分钟,也只是鸽子走来走去,难道是我想错了?
我还在纳闷儿,忽然鸽子被惊飞了,心中暗道一声来了。
果然,窗户上面出现了一片阴影,这一次不从门来了,从窗户来吗?
果然,大白脸又出现在了窗户上面,我的呼吸开始一阵急促。
大白脸轻车熟路的打开了窗户,两张符咒直直的向我的脸上飞了过来。
我没有动,这两张符咒落在了我的脑门上,又是那一种感觉,天旋地转,仿佛是宿醉还没有清醒一样,接着肚子里面又开始疼了。
仿佛是有刀在我的肚子里面划过。
心里面早就有了预计,我强忍着不动,况且疼痛能让我一直保持清明。
大白脸钻了进来,仿佛是一只猫一样轻轻落在了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慢慢的向门口走了过去,当他的背影对着我,我看见他的身上穿着破旧的病号服,杂乱的长发随便盘在一起,上面插着一根筷子。
就是他!
到了门口,他踮脚手伸向门框上面摸。
肚子里面的疼痛越来越厉害,虽然开着空调,但这短短的两分钟我衣服被汗水浸透了。
疼痛到了一个临界点儿,感觉再忍下去绝对会疼晕的。
正要把脑门上的符咒揭掉。
就在这时,脑门上一片炙/热,脑门上的符咒竟然冒出了一股烟。
大白脸瞬回头,快速的抓住门把手要开门。
我也有些懵,肚子里面的鬼寄生瞬间安静,但是脑门的符咒却冒出了明火。
05.
“操……”一把抓掉脑门着火的符咒丢了出去,从床上蹦了下来。
在被窝里面弄了一身汗,猛的出来顿时一阵凉爽。
大白脸是不可能从门出去的,门被我从里面顶死了,如果是白天,或者亮着灯,他可能会发现端倪。
现在是晚上,还关着灯,他根本就发现不了。
他转过身体来,惨白的脸看向了我。
“你……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吼叫了一声。一是给自己壮胆,二是从气势上压迫他。
大白脸忽然间对着我张开了嘴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接着纵深一跃,身体腾空而起,双手抓在了门框的上方,身体蜷缩成一团,竟然要从门上面的透气窗钻出去。
我下意识伸手双手抓向他,手勾住了衣角,轻轻一拽,大白脸在空中还是被我拽了下来,可是门上面的换气窗还是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接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杂乱的远去脚步声。
我赶紧往手里面看,病号服上面有一张扭曲的白脸,心中大惊,难道我把那东西的皮扯/下来了吗?
赶紧开灯,再一看,一切都明了。
我手里面是一件破旧的病号服。而病号服上面的白脸现在五官都挤在一起了,仔细一看,这是的确是一张皮,具体是什么皮就不知道了。
这张面皮上面竟然还有头发,眉毛和睫毛,眼睛和口鼻处有几个空洞。
手上有些发粘,缩回来一看,竟然是红色的血。
手里面一抖,直接就把这东西丢了出去。
越想越感觉不对劲儿,手感,观感都很像,可以确定这绝对是人皮。解剖课我不是没有上过,剥下来的人皮我可是摸过的,就是这感觉。
“操……”我叫骂了一声,额头上的汗水不断的冒出来。
刚才逃走的那个大白脸到底是什么?
我冷静了一会儿,心里面稍微有些平复,慢慢的过去,蹲下来又仔细的看了一下这张人皮。
我的心中一阵发寒。
这还是一张刚剥下来不久的人皮,皮肤的后面还有一些结缔组织,还有破坏的毛细血管。
我只是拽了他的衣服啊!怎么会把人皮也拽下来呢?
大白脸绝对不是人,如果是人的话,绝对不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被拽下来一张完整的皮。
心中一阵慌乱,把衣服和人皮团成了一团,走到了窗口,直接就丢了出去。
然后把窗户紧紧的闭上,窗帘也拉上,我坐在了床上面,心还在一个劲儿的跳动。
最终,目光落在了地上那一张燃烧了一半的血符上面。
之前只顾着注意大白脸,,现在才想起来,那一张贴在我脑门上的血符,最后竟然燃烧了起来。
忍不住从地上捡了起来,这一次我的肚子并没有造/反,我想应该是符咒燃烧过了,已经失去了功效。
这医院太诡异了,医院里面的人仿佛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些怪异的地方。
虽然已经是后半夜了,但是我一点睡意都没有,灯也没有关,就这么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在快亮的时候,我困的实在不行了,这才眯了一下。
等我再睁开眼睛,是被一阵拍门的声音给弄醒的。
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这个时间都已经交过班了吧!
赶紧起床,打开了门。
胡主任正站在门外,我以为迎接我的应该是一阵劈头盖脸的骂声。
但是胡主任却带着笑脸道:“小白啊!昨天睡的不好吧!也是,我们这儿条件比较差,没事儿你赶紧起来上班,这都七点半了,八点前赶过去啊!”
说完胡主任还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愣住了,但是心中越发的忐忑了。
这领导竟然没有骂人,还对我这么温和,不应该啊!
赶紧洗漱,拉上了衣服就跑去了楼下。
楼下一切正常,门锁处的口香糖也消失了,进到了配药间,几个护士正在窃窃私语。
见我进来,她们立刻停止了说话,但是看我的眼神却有些怪异。
于菲对我伸了伸舌头,溜到我身边儿说道:“你真牛逼,都查过房了才来上班,老大说你没有?听说昨天晚上你英雄救美了,第一天就立功了,对班的医生还说要给你上报,我估计院内表扬是跑不了,应该还有奖金,到时候要请客哦。”
我有些受惊若宠,“那都是应该做的,我也是碰巧遇见了。我也正奇怪,早上没有起来,老大怎么没有说我啊!”
于菲一副了然的神情:“还说你不是关系户,我就没有见过老大这么对新来的这么热心,算了,你不愿意说,我就装作不知道。”
我一阵苦笑,我还真的不是什么关系户啊!
转了一圈,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没有看见梅姐。
我立刻就想到了昨天,在重症区里面梅姐忽然间消失的问题。找到于菲问了问,于菲却说梅姐今天轮休,应该明天上午来上班。
虽然得到了结果,可我的心里面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劲儿。
作为新人,护士长梅姐又不在,就没有人给我乱安排工作,上午就给重症区的一个患者灌了饭,其他的时间我只能在护士台呆着,或者满病房晃悠。
这也让我有了新的发现,这医院很多的隐秘地方都有血符,比如病人的房间窗户,还有一些门上面。
有些很是隐秘,如果不是仔细找的话,肯定看不见。
我不敢擅自动这些血符,仔细的看过,这些血符都是一个规格,上面画的东西也基本上差不多,不过和贴在我脑门上面的那一张还是有些区别的。
那燃烧过的半张血符我研究了一下,并不是我熟悉的符咒。
我干爹吴瞎/子也会画符,有本《实用神符精通》我也看过,上面都祈福,求平安的符咒,和我手上的这一种有很大的差异。
而且那本书上面的符咒很多太过于离奇,我怀疑就是蒙骗人的东西。
比如有治百病符,这东西画出来以后烧成纸灰,放在水碗里面化开,喝下去就能治百病。
这不扯吗?要是这么神奇,还要医生干什么?
十一点刚过,困意袭来,本来昨天晚上就没有怎么睡觉,又加上担惊受怕,精神亢/奋,现在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趴在了护士台上小憩一会儿,刚闭上眼睛,我就感觉有人再喊我。
“李白……李白……”
这声音悠长又深邃,应该是个女声,我睁开了眼睛,向后面看去。
刚才还有轻症病人游走的病区现在竟然空无一人。
肯定是自己听错了。
有些奇怪的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就在这时候,那个女声又响起。
“李白……”
我猛然转过身来,向四周看过去,这时候才感觉不对劲儿,配药间一个人都没有,这声音好像就是从配药间传来的。
紧锁着眉头走进配药间,声音瞬间消失。
“于菲?”我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我。
心里面有些发慌,从另外的一个门出去,向医生办公室看了一眼,里面的空荡荡的,桌椅还在,可是医生都不见了。
这不对劲儿,“胡医生……”我又叫了一声,回应我的只有回音。
这时候如果还不知道出问题了,我脑袋绝对进水了。
冲出了医生办公室,到了轻症区,打开了一个个的房间门,里面的病人也都不见了。
好好的这么多人怎么都消失了?
就在这时候,女人的声音又传来:“李白……”
我转过头去,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重症区……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声音从配药间到了重症区,而且这声音里面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诡秘味道。
有些像梅姐的声音。
心中咯噔响了一声,忽然重症区的门打开了。
“李白……”
只见梅姐就站在重症区的门口,手里面还提着一件破旧的病号服。
“梅……梅姐……”我迟疑的叫了一声。
梅姐缓缓的抬起了手,对我做了一个过来的慢动作。
我特么那儿敢过去,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还有梅姐怪异的笑容动作,我过去才傻/逼了呢!
忽然间梅姐脸上的笑容消失,脑袋竟然从中间裂开了,接着一个血淋淋的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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