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学问答能彻底防止有精神疾患的飞行员

QA

　　问：能彻底防止有精神疾患的飞行员驾驶航班吗？

　　答：在前不久德国之翼航空公司A坠机事件中，现在的调查显示事故很大可能是因为副驾驶员卢比茨因为抑郁症或其他的精神问题而“蓄意”降低飞行高度，以时速公里撞山。那么，对于像航班驾驶员这样对其他公众生命安全负有重大责任的岗位，是否能够通过心理学或医学技术来甄别，彻底防止有精神疾患的飞行员执行航班任务呢？

　　随着心理医学研究的发展，以及相应技术的提高，应该说，现在人类社会已经为那些对公众生命安全负有重大责任的岗位任职人员建立了较为完善的心理健康评估体系，以确保飞行员在执行飞行任务时是理性且心理正常。在全球每年数以百万计的航班飞行中，像德国之翼这样的坠机事故是相当小概率的。但要彻底防止有精神疾患的飞行员执行航班任务，无论从理论、方法，还是实践中，都难以，事实上是无法做到。所有的安全措施，无论是涉及人的，还是涉及技术的，都只能“最大限度地降低安全风险”；而无法“彻底杜绝安全风险”。

　　之所以无法彻底防止有精神疾患的飞行员执行航班任务，其原因就在于人类迄今发展，以及未来可能发展的心理健康甄别方法和技术都不能百分之百地有效。首先，心理甄别很大程度上是依据当事人的既往行为史来判别的，只要当事人既往行为史未反映出严重或明显的精神症状，那么就不能将其甄别为“安全隐患”。同时，对于大多数飞行员，或多或少都会在日常生活中有一些精神或行为上的异常嫌疑。例如，偶尔的沮丧情绪；或应激综合征反应，等等。如果仅仅因为出现过这些细微的症状就阻止飞行员执行航班，那么，全球航空将面临合格飞行员严重短缺的困扰。所以，像卢比茨之前曾经因为精神问题而中断飞行训练，只要他的表现未达到临床上不宜从事该职业的甄别指标，那么他在恢复健康后继续受训，并执行飞行任务也就合乎情理。当然，如果提高和严格甄别标准，那确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安全风险。像空军选拔航天员的标准就比商业航班飞行员的标准要严格得多，从理论上执行任务的航天员出现精神症状的概率就要比商业航班飞行员要小。但即便如此，且不论将导致飞行员培养和维护成本抬高到毫无商业意义的程度，航天员执行任务也无法彻底避免出现精神症状。人类迄今所有国家和组织的航天任务加在一起，恐怕还不及商业航班一天的任务多。

　　其次，人类个体出现精神症状具有偶然性，通常跟具体的，包含多种因素的情境刺激有关。在一次航班的飞行过程中，到底会出现那些特异性的情境刺激是无法预测的，越小概率的情境刺激因素越难以预测。而每一个人类个体本身也是特异性的，通过统计学建立的任何精神医学诊断和甄别模型，都无法完全适用于特定的个体。特异性的个体与特异性的情境小概率风险因素结合在一起，出现难以预测的后果也是无法彻底避免的。除非人类能够发展出制式机器人来代替飞行员执行任务，否则，人类个体的精神健康风险怎样都无法彻底避免。

　　由于商业航班是人类目前最频繁使用的交通途径，每年数以百万计的航班任务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样本。根据墨菲定律（MurphysLaw），任何小概率的风险，只要样本足够大，都必然会出现。因此，从理性的角度，忽略掉类似的小概率事故，能有效地改善你乘坐航班时的体验。而且，大量的数据显示，人类的商业航班安全系数，逐年来是越来越高，而不是相反。

-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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